【晗芳】年少有为
·我还是对晗芳动了手。第一次写，绝对的ooc，且意识流，慎点
·ooc且不上升正主，仅从年少有为发散
·配合歌曲，风味更佳
对着桌上的谱子改了又改，吉他弹奏出的乐曲总是不能满意，可却又不知道缺了什么。
郭霄汉放下手中的笔，随意地拨弄了两下吉他弦，他再一次怀念起当初的时候。
桌子上的手机一直震动，是私人的那个手机。总觉得现在除了工作的那个手机外，朋友似乎都没有再打过他的电话，都只是发个微信就好，连短信的一毛钱都省下了。
熟悉的号码，熟悉的名字，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。
“喂。”
郭霄汉接起了电话，不由自主地将呼吸放缓。他有些期待，期待那个许久未曾听到了的声音。
“忙呢吗？”
熟悉却许久都没再听到过的声音。
“没。”
多久没有联系过了？他不太记得。是从那一天开始，虽然仍留有对方的联系方式，节假日也免不了的问候，却再也没有这样联系过，如此的……正式。
“我考虑了一下，还是应该打个电话跟你说，显得隆重一些。”
那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也让人猜不到他后面的话语。
“我下礼拜结婚，你要来参加吗？”
声音飘飘忽忽，遥远得像是在梦中，而说出的内容，却如同一个惊雷一般，炸裂在郭霄汉的耳边。
我要结婚了。
他要结婚了。
“啊，这么快。”
郭霄汉不知道该如何反应，半晌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。
孙九芳那边可能是笑了一声，“不算快了，孟哥孩子都满地跑了。你比孟哥还大一岁呢，也该了吧。”
握着手机的手，手指明明是一片冰凉，可手心却蓄满了汗。孙九芳的话让他无言以对。太久了吧，可能。他们之间的事情，结束了很久了，好像。
“去。我一定去。”郭霄汉张嘴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几句。“一会儿你把时间什么都发我微信上吧。我一定去，一定去。”翻来覆去只能重复着这两句。
我一定去，我一定会去。去你的婚礼上，看到你幸福的样子。
挂断了电话，他还保持着那个抱着吉他的姿势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想起要把吉他放下。
孙九芳要结婚了，他们之间已经……过去这么多年了……吗？
真的很久了，郭霄汉已经数不清到底是多少年之前了，他和孙九芳是在组建乐队的时候认识的，是他们当时的主唱秦霄贤带来的，孙九芳是鼓手。
所以，一切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？郭霄汉摇头，不想再回忆，甜还是痛，也都是过去，现在，只有一个将为人夫的孙九芳，一个音乐人郭霄汉，他们所共有的，只是曾经玩乐队时候的那一段与大家一起的，共同的回忆。而他们现在，也不过是彼此的一位，“故交”。
不可抑制地回忆起曾经，郭霄汉当然记得他和孙九芳的过去，哪怕这段过去已经是很久以前，是伴随着那段最苦的过往。
乐队曾经是他们那一群人的青春，或许对于郭霄汉来讲，他的青春好像已经过去了，和其他人并不怎么同步，但梦想并不分早晚，他们本就是一群因为共同的梦想而聚集在一起的年轻人而已，只不过就是郭霄汉比他们都大了一些。
郭霄汉是乐队里年龄最大的哥哥，他喜欢吉他，也喜欢作词作曲，是在网上认识的秦霄贤。秦霄贤是个小少爷，不愁吃不愁穿，就是喜好玩音乐，钱他有，就是缺人。天南海北的一阵网罗，郭霄汉是队里的吉他手，兼作曲，和队里的鼓手孙九芳合租，在北京这个地方漂流。
与现在相比，那段日子可以说苦不堪言。玩乐队不过是个玩，玩的是梦想，哪里有收入，全靠秦霄贤支撑。郭霄汉白天去工作，晚上回来写曲子，周末还要去跟乐队排练，整个人恨不得二十五小时连轴转，多转出一个小时。
到底是梦想的推进还是日久生情，郭霄汉已经说不清，他只记得和孙九芳暗生的情愫，记得每次他熬夜写歌，孙九芳会帮他熬夜改，他们两个一起创作。在现在他已经出过的曲子里，有多少是他们一起作的，又有多少是孙九芳听过的、改过的。
他想把孙九芳的名字也写进去。
不必了。
这是他在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孙九芳说的。他希望把孙九芳的名字写进去，因为那是他们共同的作品，但孙九芳却拒绝了他。
“都是你写的，我就是给你提了提意见，没多大用，就跟调音师差不多，顶多属于修饰一下，不用了。”孙九芳这样回他。“况且，我已经不玩了，就别再提我了。”
他已经不玩了。他已经放弃了他的梦想，他们的梦想，还有他。
郭霄汉缓缓吐出一口气。他犹记得孙九芳劝他的话，也记得孙九芳走之前说过的。
梦想不能一辈子，你也不能一直这样苦下去。
那时他没能懂，他只觉得是孙九芳变了，是他忘记了，是他不懂他了。
这到底是多少年过去了，他才明白，孙九芳只是心疼他了。
到底是年少轻狂，还是未懂感情呢。可这么多年过去了，郭霄汉仍不太懂，感情到底该是什么样。写过那么多歌，过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，却还是没能懂。
门口的结婚照上，孙九芳笑得很开心，旁边应该就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，看起来很漂亮，应该也很温柔吧。
郭霄汉走进去，他想，这应该是他参加过的最漂亮的婚礼。
“其实都一个样，你是不是参加的太少了？”秦霄贤问他。
一桌子的朋友，都是曾经一起玩乐队的那些人，现在基本都已经成家立业，都没有再去继续那些音乐，连秦霄贤也回家去继承家产去了。
只有他，还坚守着他的梦想，孤单一人。
“工作怎么样？”秦霄贤搭着他的肩。
孙九芳他们分手之后，郭霄汉仍旧沉浸在音乐中，他想，他现在可以算作一无所有，曾经他还有一个陪着他的孙九芳，现在倒真的只剩下了梦想。有一次他无意中把之前孙九芳给他录的翻唱的《年少有为》发了出去，结果却被音乐公司给发现了，因为他的音色而挖掘了他。
“还行。”郭霄汉喝了口水。
秦霄贤拍了拍郭霄汉的肩，没再说什么。
他看着上面的孙九芳，想着当初说过的话，他有点不太清楚到底他们两个谁对谁错了。
他坚持了他的梦想，他成就了他的梦想，他是快乐的。
孙九芳放弃了梦想，去做了一个平凡的人，但他好像也是快乐的。
那么到底谁对谁错呢？郭霄汉眼神逐渐茫然。
秦霄贤推了他一把，他茫然地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秦霄贤。
新郎新娘来敬酒了。
“新婚快乐。”郭霄汉说。
孙九芳笑笑：“谢了。”他举起酒杯向郭霄汉那边敬了敬，“敬你年少有为。”
年少有为。
他早已不再年少，这个有为，又是否还有意义。
他看着孙九芳的背影，突然想，这件事到底有对有错吗？
喜酒是要多喝的，郭霄汉喝完了几杯酒，也没顾上秦霄贤在喊他，自顾自地出了门。
坐在门外的停车场旁边，他看着天上的云，突然又想起了那首歌。
那些美梦 没给你
我一生有愧
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
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
婚礼上 多喝几杯
祝我年少有为
“不吃饭跑这儿坐着来了？”
郭霄汉一回头，一身西装的新郎正在后边儿。
“啊，吃完了。”郭霄汉想了想，还是站了起来。“正准备走，你这怎么出来了？”
“车上落了点儿东西，出来拿。”孙九芳晃了晃手上的钥匙，指了指那边的车。“你怎么走，不开车吧？我看你刚才喝挺多。”
郭霄汉摇摇头：“一会儿打车走，我今天没开车。”
孙九芳笑了笑，手抬起来，拍了拍他肩：“酒量见长，刚才我看你喝那么多，以为你还不得喝多了把我这婚礼给掀了。”
“哪儿能啊。”郭霄汉低头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，“本来就挺对不起你了，哪还能干这事。”
孙九芳没有立刻回话，只是一起沉默着，半天才说了一句：“没有，咱俩都挺好的，没谁对不起谁。”
郭霄汉点了点头，抬头看了看他：“我走了，你……新婚快乐。”
孙九芳在他手上拍了一下：“你年少有为。”
他转身去车上取东西，他转身离开去打车。
到底是背道而驰，到底是分道扬镳。
祝你新婚快乐，贺你年少有为。
年少不再有，有为来得又太迟。
贺你新婚快乐，贺我不再年少的有为。
fin